往西南派兵时,他与皇后之争还没有闹到明面上,宫敛也不曾明目张胆下场。
他人在京城,被抓入监牢之前都一直与这里保持联络,将此处的近千铁骑当做最后的退路。
到头来才知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
近千的士兵啊,都成了这般不死不活的傀儡模样,怎会是几日之功?
怕是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就已经成了宫敛那厮的药人!
当时宫敛故意将他放了,可能就是为了此时,为了让他将南宫姣引来此处。
“大将军,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就不想将宫敛残余势力尽数消灭吗?”
“你今日能落得这般下场,我可未做什么,是宫敛一步一步,将你踹入死局。”
钟冽低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得胸腹震动,鲜血从口中涌出。
发灰的瞳仁定到南宫姣面上,“你呢?就算他死了,你不还是如他所愿到了这里自投罗网!”
南宫姣勾起一边唇角,“什么就算他死了,应该说,他已经,彻彻底底地死了。他引我自投罗网,怎知我不是将计就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是黄雀,谁是螳螂,不到最后一刻,又如何能知晓?”
钟冽自嘲,“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你在宫中装疯卖傻,出了皇宫,我又与皇后、与宫敛斗,竟纵得你成了最终的成王,让我成了败寇。”
越说面上神情越可怖,“你生而不祥,当初先帝就该将你与你那同样是灾星的贵妃一同赐死,先帝没杀了你,反而死于你之手,我小瞧了你,今日也要死在你手上。”
“若再来一回,先帝不杀,我也一定杀了你!”
南宫姣软剑横上他的脖颈,目如寒冰,“死到临头,你还敢提我母妃?”
空熠担忧看着她。
“你这是身体废了,就一心求死?”南宫姣剑尖挑起他胡髯凌乱的下颌,“钟冽,最后的机会了,也这般懦弱吗。”
钟冽冷冷看着她,不言语。
南宫姣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