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在酣睡中,无知无觉,呼吸起伏间美好纯净,如同上天引入人间的使者。
南宫姣起身,脱离他气息萦绕的范围,方知适才感知到的清冽静谧的香味,竟是因与他挨得太近,彼此呼吸缠绕才嗅得的。
并非这山间的气息,与他相比,天地造物所焕发的都驳杂太多。
不由勾唇。
又见自己的赤藤面具不知何时摘下被他抱在了怀中,她自己并未动过,只能是他。
这家伙,哄自己上榻,他自己竟然装睡,“趁人之危”将她的面具都摘了。
倾身想抽出来,却不料他睡梦中也抱得这样紧,再用力,人就该醒了。
只好无奈放弃。
罢了,在自家军营,面具本也不是必须,便待他醒了再取回吧。
将防护的那一身穿戴好,掀帘出去往回,越走越快。
瘟疫救治的希望来了,整个感染区人来人往,忙得热火朝天。
却并不显混乱,人人皆有自己的活计,偶有不对,也会被立时高声喝止。
病患的病情好转,濒危将死的也大多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人人看天机谷的医士就像看寺庙里头救苦救难的菩萨,就差没有跪下磕头了。
南宫姣在这忙碌的中心,寻到了薛渐屏,他顶了这么久,说话的嗓音已经嘶哑。
见状,她欲上前顶替让他歇会儿,一时竟也寻不到空档。
索性就先在旁边看着,来来往往话里行间,也大概知道了目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