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最开始的那一封信,本该递进镇国大将军府的信,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他面前,还是这个不祥公主,这个他想要用这份信除掉的人递出的。
刹那,神魂俱震,有如鬼怪突然被推至正午烈阳下,扭曲痛呼着,将要灰飞烟灭。
原来,他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动作,所有努力与挣扎,都清晰暴露在澜瑛阁眼中,暴露在她南宫姣眼中。
可是她,却不紧不慢一直等到了今日,等到他被折磨得受不了了,等到他所有家财一洗而空了,等到每一条出路都堵死了,才轻飘飘地挑明,风轻云淡地抹去最后一丝希望。
好一出猫戏老鼠。
郭啸东的眼中崩出血丝。
他的家人,尤其是老母亲,还都被他蒙在鼓中,还觉得是他大发善心,想要去救那些可怜人,才做出这些事情。
他费尽心思想要维持的一切,终究在此刻,如同一个泡沫,轻易就被戳破了。
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从头到尾,原来都是笑话。
郭啸东抬头。
他早没了那副贵公子的模样,衣裳打扮虽与初见大差不差,可浑身气质大变,活脱脱就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
他恶狠狠盯着这张万年不变的赤藤面具,恨不得用目光挖出一个洞来。
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何况人。
“南宫姣!”他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直呼大名,“你究竟想做什么,我郭家已经被你一洗而空,你还想要怎样,若要报复,你冲我一个人来!”
南宫姣朝信上睇了一眼,挑眉,“郭郎君不打开看看吗?你在京城找的人贪财不办事,我们的人好心帮忙,让镇国大将军认识认识你们青川郭家,也不知道,这信中介绍的,合不合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