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这便是机会,她与所有人全部逃脱的机会。
向东向南,离边境越来越近,也离支殷山越来越近。
他们落入灰衣人手中,无法得到从支殷山那边传来的消息,最后便是从洪嫆手中发出的信鸽。
此时回想,便觉得自己该让她多传几封,一封收不到,总有能收到的。
情况紧急不定时,便连之前从不会一提的细节都反复思量,生怕在这上头出了差错悔恨不及。
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信鸽能够及时送到,出来迎接的人马已然安全返回。
那条大河从雪山之巅起始,路过高原直通大海,这一带虽是高原,却相对平缓,若眼睛望不到,如此之高,水声也很难被风送上来。
实在不行,只能赌。
南宫姣身躯紧绷,背后被汗水微微洇湿。
一半是紧张,一半是体力一直未得到补充,持续下降。
或许,这也是他们选择这条路的目的。
她与澜瑛阁阁众一路酣战,死伤惨重,早已是强弩之末,再连夜行走如此险峻的道路,而他们人手众多,个个儿养精蓄锐体力旺盛,一旦有变故,就算原本武功不敌,现在耗也能将人耗死。
她不能真就坐以待毙,总得两手打算。
这么想着,她卸了力道,身子不稳,像是要向后倒去。
而下一瞬,就被身后看着她的黑袍侍从扶住。
也正巧,他扶住的,正是她的一处伤口。
这一下,扶了满手的血。
赤藤面具露出的唇瓣苍白,呼吸沉重急促。
她哑声道:“走不动了,歇歇吧。”
黑袍侍从眉头皱起,心里思量着宫敛给他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