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这种观念深入骨血,更何况是在帝王家,皇后对于后妃有着生杀掠夺的决定性的权力,皇帝大多不会太过干涉。
帝王薄幸,再喜欢,这个没了,也能换下一个。
世间哪有那么多死生不渝的情感,多是寻欢作乐,甚至美人儿的面孔都记不清。
南宫姣想着想着,想到了如今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尽是些就比宫女位份稍高一些的侍妾。
家国飘摇,许多原先的高官氏族之后而今皆孑然一身,在后宫中活得下去都算好的,更别说正经的名分了。
过去风流倜傥流连美人怀的三皇子,现在想必连寻欢作乐的念头都少有了吧。
不然再怎么,登基这么久,后宫之中也得多出几位妃子来。
南宫姣顶着这一身华贵繁冗的行头,乘辇来了含元殿。
先帝常待的麟德殿其实是历朝举行大型宴会的场所,并不作帝王居所,只是他为了享乐,主动吩咐,搬去了那处醉生梦死。
新帝登基,一来拨乱反正,二来先帝于麟德殿身亡到底不祥,便遵循旧例择了皇宫前朝正中的含元殿作为居所,方便日日临朝处理政务。
到了正殿门口,登上陛阶,南宫姣正要劳烦内侍通报,却被自偏殿而出的皇后叫住。
侧身,看到皇后一脸无可奈何地摇头,“皇妹稍候,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儿上。”
南宫姣行了一礼,“皇嫂,可是里头有人?”
皇后颔首,“待他出来,皇妹再去拜见罢。”
“皇嫂可知是谁?”
“是个术士?”说起来皇后也不十分确定,只道,“陛下近来喜爱得紧,常召他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