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年前,他就是他父王眼中的弃子了。
“公主无需为我觉得可惜,”看到她的神情,他反过来安抚,“八年来永陵宫中,吃穿不愁,书册不少,日日清风朗月为伴,无需争权夺利为命奔走,已是我幼时心中梦寐以求。”
除了刚来时险些……
思及此,司空瑜看向南宫姣的眼神愈加温柔。
南宫姣佩服:“殿下当真豁达。”
这种日子,若是能安得其所,便无异于世外桃源。
若是不能……
那所谓吃穿不愁,便是残羹冷炙,衣难蔽体。
所谓书册不少,便是东央西告,尊严扫地。
所谓清风朗月,便是门可罗雀,碾作尘埃。
就比如她。
所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争权夺利。
于他而言,简朴过活是免去烦忧,可对于南宫姣,那叫苟且偷生。
可惜,一个能在永陵宫中安然无恙八载的诸侯质子,淡泊名利不争不抢她信,可若说当真孑然一身,背后空空,她是万万不信的。
就看,站在他背后的,究竟是哪方势力了。
……
天色渐晚,偏殿内烛火不多,昏暗暗地只勉强能照个亮。
南宫姣倚在窗边,壁上烛光跳动着描摹美人面。
让司空瑜只不经意间一瞥,便再没能挪开视线,眼神渐渐痴了。
这么毫不遮掩的目光,南宫姣自然察觉到了,但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