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赶也赶不走。
一直到断天崖下,河心高地,穷途末路。
铺天盖地的锋利寒芒中,满是清雅檀香的怀抱拥住了她。
她看到那么多血从他口中涌出来,看到他笑着,无声地说:小娘子,快走。
……
她从未见过像他这样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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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见,他不记得前尘,从温润如玉的燕昀质子,成了赤忱热烈的天机谷少谷主。
清隽面容覆以雪白刺青,不谙世事如遗世雪莲。
迷朦目光望她的第一眼,便是痴痴一句:“娘子,你可真好看啊。”
她亦认不出他。
只是忍不住,想看他手足无措狼狈羞赧的模样。
气血翻涌时,雪白刺青染上红晕,胜于世间最俏丽的正红霞帔。
后来,他终得知还有一人,她一直寻找,从不曾忘。
夜深人静,他死死抱着她,双目赤红哽咽质问:“公主,你透过我在看谁?是那个燕昀质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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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萧芫肆意张扬,本是养在太后姑母身边,比公主还要尊贵的未来皇后。
可一切,在姑母去世那年戛然而止。
她从天上的云碾落成了地上的泥,连死亡,也是静悄悄的,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身体渐渐冰凉。
没想到,再睁开眼,竟回到了十六岁,回到了她最鲜活的年纪。
这时,姑母的身体还未因心力交瘁染上顽疾,她也还是无忧无虑风头无量的氏族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