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失笑,温声道:“是我的错,我认就是,还请公主莫要再哭了,不然眼睛又该肿了。”
他不知还要在诏狱待几天,未来发生的事虽都在预料之中,可终究担心会有变数,他若出不去,她的眼肿了又该交给谁来照顾呢?
但不管是大病小病,还是谁来侍候病中的公主,谢洵都不放心,也放不下。
倒不是所谓的占有欲作祟,只是单纯的想守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她嬉笑嗔怒才满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见到谢洵在诏狱里还勉强算安全的现状,元妤仪宛如在火上炙烤的心也平静下来。
祁庭适时走过来,对自愿承担牢狱之灾的青年一拱手,“故人将至,你多保重。”
他口中的故人是谁,谢洵心知肚明,神色如常地还礼,嗓音清冷。
“还有一事,江相手下豢养了一批死士,倘若我没猜错,应当是太昌年间被暗度陈仓的穷凶极恶之徒,还请祁将军多留心。”
祁庭颔首。
他本就是中军将,归属京畿武官,手下又有神武营,此事由他来调查最合适不过。
该交代的事和话都说完后,祁庭转眸看向依依不舍的少女,轻声道:“阿妤,该走了。”
诏狱人多眼杂,逗留时间长了难免落把柄。
元妤仪也知道轻重缓急,狠心避开谢洵的目光,缄口不言,跟在祁庭身后离开,低头的模样与方才的沉默小厮无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