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妤仪再也待不住,掀开被子便要离开,“我去看看。”
绀云知道此时劝不住公主,索性也没有一味拦着,动作迅速地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了件浅青色对襟长衫替她披上,沉声道:“殿下莫急,江医正神医妙手,驸马必能平安无事。”
元妤仪轻嗯一声,刚穿好放在床边的绣鞋,便匆忙往卧房走去。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江漼刚给谢洵的伤口上完药,正在给昏睡的他缠绷带,地上扔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旧绷带,一旁的水盆中也有染血的毛巾。
元妤仪与江漼对上视线,又看向屋里的情况,知道他那边正在处理伤势,此刻心里再焦灼也只能强装镇定地坐到屏风后的镌花椅上。
她下意识绞着手里的绣帕,妄图平复焦躁难安的心绪。
珠帘后响起脚步声。
江漼正要行礼却被她伸手止住,径直问:“江医正,驸马的伤势如何了?可有好转么。”
立在不远处的年轻男子背着药箱,眉眼修长舒朗,肤色偏浅,面庞清秀儒雅。
闻言抬眸对上少女关切的眼神,怔了一瞬才道:“驸马伤重,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两虚,幸而提前处理过,不然血肉腐烂,心脉俱损,只怕送到太医署也无力回天。”
元妤仪这才松了口气,又道:“可是他这些日子一直昏睡着,毫无清醒的迹象啊。”
江漼瞥了一眼珠帘后的青年,温声道:“公主不必忧心,驸马此次也算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但俗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驸马虽年轻,然多修养一段时日也是难免的。”
元妤仪轻嗯一声,抬步便要往内间走去,却被江漼出言制止,“微臣刚给驸马换了药,殿下这会儿还是莫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