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庭闻言果然点头,“他们没事。”
话音一顿,季浓手腕上血淋淋的伤口刺痛了他的眼,他沉声道:“我去拿金疮药和绷带。”
等他走后,季浓才倒吸一口凉气,将方才强撑着抬起的手腕重新放在腿上。
卫疏始终未发一言,现在却突兀地开口,“你的右手……”
“废了呗。”季浓仿佛并不在意,眨了眨眼睫,可是眼底藏着的却是一片悲怆。
似乎不想让气氛这么沉闷,她又略提高尾音反问,“怎么,你嫌弃我了?!”
卫疏却埋首在她颈间,有温热的液体涌出,落在季浓的衣襟中,灼烫她的皮肤。
“怎么会,就算你断胳膊断腿,残废了痴呆了,我卫疏也照顾你一辈子。”
季浓一怔,因尖锐痛意而拧起的眉眼复又舒展,嘴硬不满道:“笨蛋,就不能盼我点好?”
她原本习惯性地伸右手去拧卫疏的腿,却被痛意惊醒,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的右手其实已经使不上半分力气了。
一滴泪顺着少女的脸颊流到下颌,消失无踪。
季浓抬眸望着青年泛红的桃花眼,喃喃道:“卫择衍,你还活着,我也活着,其实已经很好了,对不对?”
卫疏与她平视,从前眼中的潇洒风流已经被另一种沉静安稳的情绪替代,他温声回答,“对。”
生死相隔,才是对有情人最大的折磨。
死去的怀着最后的爱被埋葬,自此消逝在天地间;活着的饱受孤身一人的折磨,从此看见的、听见的全是他,又全都不是他。
你在黄泉,我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