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倘若有假,也只有一分假。
谢二公子的行动逐渐说服着她。
谢洵不久后昏了过去,也是那时起,元妤仪决定要与他努力过好这阴差阳错的日子。
他年少丧母,活的艰难,她都明白。
可偏偏谢衡璋远非池中物,他远比元妤仪预想中的更强,更有潜力,也更有手段。
这样的人时时刻刻睡在枕边,终究是个难以控制的变数,前朝并不是没有为了争权夺利,恩爱夫妻反目成仇的例子。
元妤仪的声音有些颤,她只是握着青年冰凉的手,喃喃道:“谢衡璋,你怎么那么傻啊?”
他已经奔波劳碌了这些天,整个人像是无休止的陀螺,连一丝休息的空闲都没有,没有留在营地,独自进山寻她。
傻子。
少女的目光落在床榻边的水盆上,里面浸泡着几块方巾和衣带,大片的鲜红色染透一片水。
元妤仪眼底浮起一层薄薄雾气,心口钝痛,动作极轻地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青年身上换了月白中衣,小腹处却被人重新用纱布缠好,一圈圈纱布束在他削瘦的腰间,血丝依稀可见。
元妤仪伸出手,指尖却顿在他的伤口处,再没能动作半分,最后颤着手给他盖上被子。
良久,她才再也忍不住,伏在他小臂边,喉咙里溢出几分哽咽低泣。
“我都要与你和离了,你还来救我做什么?谢衡璋,你真是全天下最傻最糊涂的人。”
少女嗓音破碎,青年只是眉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