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打定主意,举止行为皆按谢洵的标准回馈。
倘若他真如现在这样不曾生反心,她自然也会以礼待之,假以时日,两人之间的芥蒂经过了时间考验后消除,或许能生出几分真正的夫妻情谊也未可知。
只是倘若他有丝毫不臣之心,抑或有一分不轨之举,她也不会心软。
良久,元妤仪只轻声道:“驸马既然待陛下好,便是认可陛下的能力,你更要做好这个皇帝才是。”
景和帝登基三年半,手边可用的忠心臣子少之又少,谢洵此时便是其中之一,若是她此时让元澄防备谢洵,只怕会养成皇帝猜忌多疑的恶习。
只会造成适得其反的后果,左右谢洵和谢家纵使有野心,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显露出来,一切还在掌控之中。
元澄郑重其事地点头。
兖州旱灾急迫,他们的行程安排也只会早不会晚,还有许多事要提前嘱咐好。
元妤仪今日来得匆忙,如今赈灾人选终于确定,也算解决了一桩心事,是时候回府提前收拾行装,便同景和帝告辞离开。
守在殿角的内侍上前为她开门,两扇高大的殿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的天光迎面洒进来,明亮而灿烂。
元妤仪被炙热的日光刺激,下意识眯了眯眼,待适应了这样明亮的光后,她才缓缓睁开眼。
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正站在章和殿前的象牙石护栏边,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漫长石阶。
青年脊背笔直,玄色腰封束起一截劲瘦的腰,浅金色日光与他身上的墨绿色官袍融为一体,晕染出极为昳丽的色彩。
微风卷起他的袍角和鬓边一丝乱发,他却犹然未觉,更显得身姿如松石缀玉,遥遥一望,格外赏心悦目。
元妤仪从方才的怔愣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