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色如常,语调听不出喜怒,劝她时依旧平稳,“殿下金枝玉叶,身子尊贵,臣地位卑微,怎能与殿下并论?”
皎白寒冷的月光透过支摘窗洒在房间里,愈发显得少女面容冰凉,往日里的明艳被她低落的情绪压抑,更显不悦。
元妤仪轻笑一声,站起身隔着门扇道:“那驸马想不想要这样的金尊玉贵呢?”
万人之上的地位和尊荣,他不想要吗?
站在门外的青年有些愕然,显然听出她话中的不屑,面色凝重,沉声道:“臣绝无此意。”
少女手中捏着一个香囊,片刻才轻嗯一声,但谢洵却很清楚,她心中郁气分明未散。
元妤仪脑海中回荡着白日里宋内监的话,情至浓时,裴皇后与敬武帝同榻而眠时,是否也是这般信誓旦旦呢?
但还好,她与谢洵尚未走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其一驸马与宣宁侯之间隔阂未消;其二自然是她并未到用情至深的程度。
反正日久天长,时间久了自然知道驸马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父皇母后是这般过来的,她自然也可以,一点点考验,凡事不急,方能始终留有后退的余地。
谢洵与谢家一日不断,元妤仪身为公主,便不得不忌惮他身后的陈郡世家,若是重蹈当年河东裴氏逼宫谋反的覆辙,一切都会失控。
其中的分寸感最难把控。
门外响起青年的声音,“殿下说到底还是不相信臣,是么。”
谢二公子心绪九转,只需一句话自然能揣测到元妤仪现在的想法,他失了以往的运筹帷幄,追问道:“殿下到底要臣如何做呢?可否透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