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翀之一向惜才,眼光毒辣,这位庶侄虽然现在还不够强大,但其心思细腻,高瞻远瞩,言谈之间颇有一番风骨。
因着元妤仪早前对谢家人的质疑,谢洵对上谢翀之时,言辞难免尖锐了些,然这位谢祭酒却不急不躁,并不摆长辈架子。
谢翀之虽刚升任国子祭酒,可曾经多年在翰林院和国子监当值,也有几个相熟的同僚,遂提前同几位翰林院的学士交代,对这位沉静内敛的侄子照拂一二。
谢洵并未推辞,进了翰林院,也可以在国子监畅行无阻,他心无旁骛地翻阅起了昔日陆祭酒存放在国子监的旧典籍。
昔日大理寺收押陆祭酒时,只带走了人,并未把这些书收走。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证据,对谢洵来说,都是为陆家翻案的关键。
……
弘德殿内,门窗四敞,宫人却被屏退。
景和帝将桌上最后一份折子批完,解脱般地伸了个懒腰,托着下巴看向对面的女子,剑眉拧了拧,露出几分不乐意。
“早知他谢洵是个这样张狂的人,朕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授官职。”
元妤仪掀起眼皮,果然看见一张气鼓鼓的俊脸,失笑道:“陛下又说气话了。”
“朕是说真的。”景和帝扁着嘴,一脸郑重,“他既和皇姐成了亲,皇姐又把他夸的那样好,现在为何分居?”
“皇姐这样好,不会有错的,所以必然是那谢洵桀骜不驯,惹了皇姐不悦。”
虽住在瑶华宫,景和帝又缠了她许久,元妤仪却始终缄口不言,对那日的争吵闭口不谈,只是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