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副无甚作用、只能装扮的皮囊,他更想拥有金银权势,抑或其他更实用的东西。
元妤仪眼睛瞪圆,感叹道:“谢衡璋,你可真有觉悟。”
“上京世家子弟无不精于衣着打扮,甚至连腰间佩戴的香囊都要别出心裁,压过旁人的香气才觉得满意,你倒好,超脱得仿佛世外仙人。”
说到这儿,她的话音一顿,恍然想到些什么,一脸了然地望着青年,蓦然转了话头。
“不过那都是从前了,如今我与郎君夫妇一体,自然是我穿的好,郎君也得穿的好才成,郎君不必担心钱财,这都是身外之物。”
谢洵被她这番话绕的头晕,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觉得钱财是身外之物,所以心无旁骛地把所有钱都花在了买衣服首饰上?夫妇一体不是荣辱与共么,怎么还能同衣装扯上关系?
元妤仪已经扭头先走一步,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竟忘了她的郎君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从他嘴里说的话得反着听。
从最开始宫宴之前,他说自己不冷,可嘴唇却冻得苍白;
后来跪在雪地里,他只说自己犯了家规,丝毫不提宣宁侯惩罚一事。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好人,他默默忍受着旁人的非议与诘难,郎君过得那么苦,自己应当尊重他、理解他才对。
他若真的有名贵的衣服穿,又何必整日穿着那件破了洞的旧衣服?
再说,他刚才不是也心甘情愿地收下了自己送的新衣么。
可见,她是没做错的。
元妤仪心里越来越笃定,谢洵只是不好意思麻烦她,还将她看成公主,而非妻子。
于是靖阳公主更肯定驸马是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