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忙托起他行礼的手,语调轻松,“谢二公子言重了,殿下一向与人为善,此番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谢洵面上不显,看着眼前轻快的内侍,鬼使神差地生出几分不解。
内侍只差把公主夸到天上去,皇城之内,世家之中,还能有这样心行合一的人么?还是说这奴才受了她的恩惠,才百般谄媚?
他更相信是后者。
没再多话,进殿内坐到宣宁侯府的席位,前面的老侯爷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他是臣子,自然与家里的两个儿子不同路,分明让他们一同入宫,结果入席才发现只有嫡长子乖顺地坐在席位上,而此番一定要跟来的庶子却不见人影。
一问方知,二人早已在中途分开。
宣宁侯遣身边小厮去寻,亦无结果,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对着刚回来的谢洵一顿低斥,“皇城之内禁止无故走动,你有几条命糟践?!”
谢洵抬眸,毫无意外地对上嫡兄戏谑的眼神,这人那么快就将自己赶下马车的事情抛在脑后了吗?知道嫡兄没说真相,谢洵也懒得为自己辩解。
反正这样的脏水,也不是第一次往他头上扣了,少时还会不平,现在早已冷漠。
他淡声道:“是儿子糊涂。”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宣宁侯气的发懵,又看到他身上的锦袍,早已忘了小儿子是穿的什么出门,现下却生出几分欣慰。
“既没闯出祸事来,这次便罢;你还算没给谢家丢脸,知道赴宴要体面。”
谢洵瞳眸漆黑,如一汪深潭,幽深不见底,这个还是有必要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