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甜香让裴臻散乱的意识逐渐聚拢,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疲惫的眼神里逐渐有了亮光和生气。
“奴才没事,殿下可好?”
“我没事。”
锦杪一边摇头,一边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房间里的椅子,她不敢让裴臻坐,怕傅盈借题发挥。
索性就让裴臻靠在她身上,她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从前面抱住他。
前后固定,以防人倒下。
可她高估了自己,当裴臻整个身体的重量压过来时,她就像那被钉到土里的木桩,正在一点点往下陷。
锦杪咬牙稳住,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的裴臻,她对傅盈说:“麻烦你让大夫给他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刚才不是说没事吗?”傅盈皮笑肉不笑。
“他那是为了让我放心,傅公子、傅大善人,求求你了!”锦杪伸手摸了一下裴臻的额头,那叫一个滚烫。
傅盈觉得好笑,“不为了你自己求我,反倒为了一个奴才求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天下奴才多的是,他死了,换一个便
是。”
“不一样!”锦杪脱口而出,她看着傅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求求你,救救他!”
傅盈冷眼瞧着,不为所动,直到少女急得快给他跪下了,他才皱了皱眉开口:“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不一样?”
“裴臻八岁成了名满帝京的神童,十六岁高中状元,如果不是被灭了十族,他定然前途无量!这样一个人若是早死,是天下人的损失!”
锦杪担心裴臻死掉,张口便把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准确来说,她是在说出口的一刹那才想清楚了一些事。
她为什么会反感裴臻低眉敛目?
又为什么不喜欢他自称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