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贱兮兮地偷笑,又想起自己地外袍还在那女子的身上,不禁耷拉下来眉毛。薛敖看过来,问他:“阿宁可有传信?”
阿信摇头,“咱这一天窜一个地方,陆姑娘的信又不是神獒军的人来送,哪能到的这么快,不过京中的暗桩倒是传信说一切安好。”
薛敖颔首,不知怎么心中有些不安,他让阿信再安排几人守着阿宁,却听阿信接着问道:“王爷,咱们这次大动干戈,真的是为了玉麓十一郡?”
薛敖眉毛一抖,露出颗森然的虎牙,“流风,你来跟这憨货说。”
“西域与大凉臭味相投,前几十年不比北蛮好多少,割掉大燕多少城池。它们比邻中州与西南,前几年西域借着布达图的兵力屡屡骚扰边关,可惜朝廷不管,死了许多平民百姓。咱们这次来,一是为了救民水火,二是为了敲山震虎。”说罢看向薛敖,波澜无惊的眸子里充满求赞扬的渴望。
薛敖被这两个成语别扭地翻了个白眼,他站起身,走至窗前推开窗扇。
外面的月亮又大又白,虽然知道月亮只有这一个,可他总觉得在辽东时的月亮更亮更美,泛白的莹辉中印着一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小姑娘。
“狗改不了吃屎,西域辱燕已久,他在大燕兵力强盛之时就这样犯贱,若是哪天我朝动荡,西域和大凉定是第一个侵犯的异族。你以为皇帝这样是为什么,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每一个举动都是推着我们往这里走,不过,他倒是合我的意。你们明日要规避辽东军和神獒军,不可违反军纪、滥杀无辜,做一些恶心人的事。谁敢抗命,就跟土里的李炟去做伴。”
流风和阿信对视一眼,齐齐跪下恭声应是,薛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没读过什么诗文,但至今仍然记得我爹教过我的一句话。”
风过树响,窗扇被“砰”的一声阖上。
“罪在今时,福泽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