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出去吧,我这里并无异样。”阿宁深谙谢缨心性,虽是对她诸般温和,但他生来骄傲,怎会容忍旁人看热闹,“南边有新煮的银耳羹,几位大人可以挪步前去。”
见阿宁实在坚持,几人对视一眼,纷纷退出。
“属下就在门外,姑娘有事喊一声即可。”
屋中重新归于平静,阿宁被身后温度刺得一颤,犹豫出声:“阿奴哥哥...”
“阿宁可还记得我送给你的棠花星角簪?”
阿宁颔首,那两只簪子救过她两次性命。一次是略卖案时助她引来北司,再一次便是日前她亲手用其扎伤北蛮大将。
只是那簪子即便再锋利也不过是装饰物,经此巨变早已被折弯,倒是可惜了。
谢缨在桌案对侧望着对面神色慌张的小姑娘,眼底温柔。
“那日清净寺求签,你为我摇了一只上上签,你说我会无疆之休。可是阿宁,总角相伴、鱼书雁帖,我在上京等了你多久,想要娶你的心思便酝酿了多久。你明亮、勇敢,在辽东的雪野上肆意生长,而我生性凉薄,却想要染指你这样鲜活的姑娘。”
他苦笑出声:“但那又何妨,你最懂我,当知我认准什么便不会畏首畏尾。从前你与薛敖有婚约,我尚且想抢上一抢。如今你们再无关系,我想也不必再等。”
“阿宁,今日吓到你,是我失了分寸。”
他长睫垂下,透亮的雪光打在侧脸上,秀丽之下温潮澜生。
谢缨眼睛里盛满阿宁,一贯凉薄的面上带着些罕见的委屈。
“阿宁,我心悦你。”
谢缨一步步靠近,狭长凤眸中藏匿着经年累月的潋滟和爱意。
坦荡汹涌。
没等阿宁再出声,谢缨忽然伸手将她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