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敖心中犹如惊雷浪滔,他忽然意识到,阿宁骨子里就带着谢缨的疯劲。若是有她捧不住的琉璃,她宁愿斩断因果,玉碎剑折。
“不...”
薛敖怔怔,刚要开口却被阿宁的动作打断。
红额带被抽出来,小姑娘眼角湿润,她将这根薛家视若珍宝的信物系在少年的额头上。
她望下去,是北境的星宿、莲白山的皑皑雪、一个氏族的百年守护,还有万千黎民奉之若神的信仰。
辽东的獒,终将万古彻鸣。
指尖触感轻柔微凉,额上长带猎猎如火,在一室暗色中湮深了薛敖眸色。
重逾千斤。
“薛家的铁骨正铮铮作响,万千身躯护住莲白山的天罡,战无不胜的不是雪域边疆,而是百丈天光下的脊梁。”
“我等你回来。子易,我等你。”
...
乌云踏雪跃过鳞次栉比的黑棘杖,北方的疆场广阔荒茫,它载着银甲的将军疾驰向更远的北方。
阿宁握住栏杆,眺望薛敖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到最后只有那红额的尾端在风中张扬,给无垠黑土留下浓重的颜色。
金戈铁马将军令,银甲红绸少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