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玉与杨简并肩而坐,见他如此不加掩饰,不免抬头看了一眼杨符。
而杨符只是将另一壶酒拿起给自己满上,没分半点眼色给杨简。
周鸣玉揪了揪杨简的袖子,杨简只用眼神示意她无事,而后又给自己倒酒。
周鸣玉执杯,以为这是要先碰一杯,却见杨符直接自己执杯喝了,根本没理他们。
而杨简同时与她道:“吃你的就好,不用管他。”
杨符此刻才想起周鸣玉似的,同她道:“姑娘不必拘谨,自便就是。”
周鸣玉瞧着他那副模样,心里翻了个白眼,谁拘谨了。
她遂动筷用起饭来。
杨符这一餐的标准,放在周鸣玉幼时,也算高于日常了。而周鸣玉记得,杨符从前,是从不食荤不饮酒,一日只两餐,一餐只两素的。
而这片刻之间他表露出的气质,也远与从前的清冷淡然不同。
他倒仍是遗世之人,却多了几分率性洒脱,没了从前紧绷的态度。
周鸣玉狠狠地戳了戳碗中的白米,心里道:这算什么?
他当年不肯与姐姐成婚,守着自己所谓的道不肯低头,叫姐姐白白嫁给了旁人;如今自己姐姐早不知沦落何处,他倒好,娶了妻子,和郡主纠缠不清,还每日过这样奢靡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饭都吃不下去了。
周鸣玉垂着首,十分无趣地拿米饭打发时间,一筷子只沾两粒米,只盼着时间赶快过去。
杨简看到了,给她盘中夹了一筷子菜,道:“喜不喜欢也多少吃点。我兄长注重养生,每餐吃什么,都由两个大夫四个厨子配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