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周鸣玉又睡着,她不敢大动作,只缩在旁边守着。如今灯一亮,才是头回看清周鸣玉脸色,心疼道:“姐姐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让我看看伤。”
绣文不由分说,周鸣玉也阻她不得。绣文看得眼泪汪汪,反倒是周鸣玉反过来安慰她。
绣文噘着嘴道:“早知道就不该来。谁能想到遭这个罪?”
周鸣玉好笑道:“如你这般说,我回头缩在绣坊里,连门都不必出了,才最好是不是?”
“就该这样呢。”
绣文拿个引枕,扶周鸣玉坐起来,又拿起杯子,放到桌子上:“姐姐先别睡,外间熬着药呢,差不多到时候了,我给姐姐拿来喝了再睡。”
周鸣玉说好,叫她不许哭了。
绣文把眼睛抹了抹,去外间把药倒好,拿手帕将碗底垫好,边吹边走进来:“我喂姐姐?”
周鸣玉本来想接,一听这话干脆悠哉地靠好:“啊——”
绣文扁扁嘴,但是还是帮她吹了吹,喂她喝完了,而后道:“姐姐等会儿再睡。祝当家方才叫人送了药来,我去将药碗收拾了,给姐姐换上。”
周鸣玉说好。
绣文很利索地收拾好,帮周鸣玉洗漱后取了膏药敷脸,又给伤处换药。
周鸣玉和她闲聊,想起临走前自己叮嘱她的事,问:“我不在的时候,绣坊没什么大事罢?”
绣文说没有:“哪里离了姐姐就转不了了?放心罢。我每日还去姐姐房间检查门窗关好了没,都好好着呢。”
她抬头,谨慎地轻声问:“姐姐走前这么叮嘱我,和这次受伤有关系吗?”
周鸣玉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