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嫔在太后眼中尚且是蝼蚁,又更何况那宫外的芸芸众生。

“我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银枝不知道自家小姐又在说什么胡话,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哄她道:“那就拣容易的先做,麻绳也挑细处断,咱们就先把能做的做了呗。”

婵媛像个小女孩一样一边摇头一边撒娇,“太难了。哪儿都不容易,是铜墙铁壁,根本无处下手。”

银枝则笑话似的扶着婵媛坐好,“铜墙铁壁太坚固,那就多喊些人呗,墙倒是众人推的嘛。”

婵媛一愣,看着银枝“噗嗤”一笑,没想到她这么通透,像是为她指明了方向。

她望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忽然觉得高兴。

对啊,让这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

乌雅婵媛思忖了一夜,暗暗决定,她要把萱嫔拉入伙。

论决断、论筹谋、论筹码,论胆识,宫中无人可与她相较。

延禧宫。

乌雅婵媛少来这儿,发现萱嫔比起旁人可算得上是朴素了。

按道理来说,萱嫔身在嫔位,又有皇子的份例,宠爱也一直不少,不该过得如此清贫才是。

不过一想到她那全然指望不上还需要她贴补的家世,婵媛也明白了许多。

“毓妃娘娘可真是稀客。”

萱嫔起身行礼,邀她坐下,备了两盏普洱。里间的穆常在也带着弘昫出来对着她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