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到底在一起多久了,他竟然被完完全全地蒙在鼓里,一点也没发现。

隔天,进宫给萱嫔请平安脉,她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给他讲了一个方士和郎中的故事,说的便是他和果郡王的事。

连置身事外的萱嫔都看明白了,偏偏他不明白,他还真是可笑。

“小主对微臣说这些做什么?”

萱嫔淡淡一笑,眼神飘忽远去,像是她对这种真心错付、爱而不得的感情,感同身受。

“我只是想说,她既信了方士可以救她于水火,郎中又何必上赶着去操心呢?下一次她若病了,郎中就不该救。”

温实初抬头看向萱嫔,心中有些震动。

曾经,他以为萱嫔和嬛妹妹是情分极好的姐妹,没想到她这样清醒。利益交割、情分纠缠,在她眼里是泾渭分明的。

她的意思究竟是,嬛儿病了他不该去救,还是嬛儿今后的路他不要再插手呢?

温实初揣摩不明白,也不敢开口问,只有满心的悲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

从春日里到盛夏,温实初再没去过凌云峰一次。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已经死透了,慢慢地腐烂,发出令人恶心的气味,让他不再敢看自己的心一眼。

想死。这世间好像变成了黑白的,了无生机,毫无色彩。

从前的记忆,除了折磨带给不了他别的;从前的人生,好像是白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