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鹬见我累狠了,一边嘱咐我好好休息,一边跑出去紧赶慢赶地端了一碗红枣汤来,劝我补补气。
“娘娘难道任凭费太医拿捏吗?他说如何就如何?”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我的红枣汤喝了一口,嘴巴里甜津津的滋味像在品尝鲜血。
“笑死人了,他不过一介太医,本宫还要听他的吩咐,按照他的意思办事吗?”
费叔奕的真情告白大约感人至深吧?我见惠妃和温太医都挺吃这一套的,看到他真的自甘毁容,怕是十分震动又感慨。
可我的心冷,不信什么真情真爱,即便他毁容自证,我也不会信的。
我安慰似的拍了拍宝鹬的手,叹道:“帮我去碎玉轩叫淳常在来一趟吧。”
过了一会儿,淳常在来了,她抿着嘴手搭在雨儿腕上,见到我累得撑在案桌上等她,暗暗攥紧了手中的绢子。
“给萱嫔娘娘请安。”
雨儿在淳常在的示意下退出去,宝鹃看到我的眼神后乖觉地将门再次关上,淳儿隐隐后怕地往后看了一眼。
她行完礼起身战战兢兢走近了两步,我则是取出案桌下的罗缨系带递还给她,淳常在自知东窗事发,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
她一言不发像是憋了一口气,眉头皱得仿佛要锁在一起,整个人卑微得缩成一个瘦弱的球。
“费太医已经来过了。他要求赐死他一人,保你平安。你觉得呢?”
淳常在惊讶地抬起头,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