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可。”

“怎么?”

眉庄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否定她的提议,细细思忖了一番,还是没明白。

“姐姐自入宫就身受皇恩,不知我这最末的答应,无宠的常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妹妹的月例只有十六两,每每去内务府换鲜花或是脂粉,都要被拿捏漫天要价。得宠时名贵的玉台金盏分文不取就送到我宫里,无宠时要几盆玫瑰花都要交十两的过桥费。”

眉庄愣住了,疑惑地看向我,“什么是过桥费?”

“意思是,这玫瑰原不是给我的,内务府得拆了旁人的才能分给我。既然我拆了旁人的房子,拿了旁人的砖瓦,那么内务府必然要向旁人道歉,过桥费就是赔礼。”

“可是一应调配都是由内务府来操办的,他们怎么好额外收钱呢?”

眉庄显然是当大小姐当久了,根本不知底下人为了这点儿蝇头小利也会打得头破血流。

“眉姐姐,有人怕冷,十斤炭不够烧,却不爱吃,米缸满得吃不完。只要拿米换炭,给内务几成小利,这交易便成了。大家各有转圜,内务府看钱办事倒也算有章程。可若是人人都是拿银钱,我这样月例只有十几两的常在,如何与开销几千两的华妃相比?只有被当成蚂蚁踩死的份儿。好炭好米都给了有钱的嫔妃,我们这些低位的只有残羹冷炙,连最基础的炭火、米面保障都没了。一旦失宠到了难捱的时候,活活被饿死冻死也未可知。”

眉庄听我说罢,唏嘘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缓缓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害怕自己也有失宠的那一天,害怕自己也会被旁人欺凌作贱到这个地步,她不再提这件事。

“姐姐,其实,若真要省银子,妹妹到有一个巧宗。”

听到我有法子,眉庄欣喜地拉住我的手,“你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