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片林子，还是忽明忽暗的篝火。

不同的一点，江流没有再冷着脸。

他甚至送了赵文红六人每人一箱方便面，嘉奖他们在《铁路沿线》中的精彩表现。

滋滋的火光中，众人剥花生、磕瓜子，吹牛打屁抽烟，听烂好人颜良给几人讲首都的美好，还有令人向往的、全新的人生规划。

颜良几天来的所作所为，赵文红几人看在眼里，和这位同龄人也算混熟了。

颜良的鼓动下，他们有心去看看繁华的首都，现实却不允许。

沉默半晌，赵文红率先开口道：“良哥，我连身份证也没有，去首都会被遣送回老家。”

周国山道：“是啊，首都的公安肯定更厉害。”

李勇附和周国山道：“我们去首都，要不了几天就全被抓了。”

小女孩卢婷想到了一个与自己切身有关的问题：“首都是不是很大，是不是很难找到厕所？”

雍州的晚上，她至少有厕所遮风挡雨，首都太大了，厕所一定不好找。

几人七嘴八舌讲了很多问题。

“身份证确实是个麻烦，我来想办法，你们就说想不想去闯闯。卢婷...我会想办法让你去上学，但得先等等。”

颜良的连番追问让赵文红几人沉默，剥着花生的江流则戏谑的看向好友。

泥菩萨欲救世人，世人却未必高兴，故事结果和江流预想的差不多。

左右无聊，江流掏出呼机，见火车到站还早，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有零有整的钞票，抽出张100元的递给六人中年纪最大的孙敏道：“这地方你熟，帮我买包白沙，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难熬。”

孙敏迟疑了会，接过钱起身走出林子。

颜良看向岔开话题的江流：“你不是在戒烟？”

江流不咸不淡道：“突然想抽了。”

颜良生气道：“不早说，我能少你烟抽？”

江流没接颜良递来的红旗渠：“我等会抽白沙。”

“矫情。”颜良笑骂了句，继续和赵文红等人聊起了假大空的未来。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孙敏还没回来，颜良也还在滔滔不绝，江流再次掏出钞票，对年龄仅次于孙敏的侯大志道：

“大志兄，孙敏估计有事耽误了还没回来，你去帮我买一下白沙吧，我等会要赶火车，别来不及了。”

侯大志毫不犹豫的起身拿钱：“好，我一会回来。”

“谢谢了。”江流皮笑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