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颜良平复了心情,在篝火旁坐下,和赵文红几人攀谈起来。
颜良低沉的询问声中,江流得知身边的六人来自五湖四海,不全是陕省本地人。
雍城火车站也不仅有他们六个流浪汉,他们只是不愿加入,或者说没资格加入别的团体。
更让人诧异的,是他们六人也并非一个团队,只是偶尔抱团取暖,往日里自扫门前雪,自顾瓦上霜,生死由天命。
与六人诡谲的关系不同,他们成为流浪汉的原因大同小异。
基本归咎为家庭破碎。
赵文红,母亲去世,父亲酒鬼,喝醉后对赵文红不是打就是骂。
周国山,父母离异,母亲改嫁,不被继父所容,亲生父亲不知所踪。
李勇、侯大志和几人的情况也不差不多。
孙敏几人中年龄最大,他沦落为流浪汉是因为被偷了身份证和钱。
年龄最小,只有九岁的卢婷不仅是唯一的女孩,也是众人中命运最凄惨的。
她6岁时父母意外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
一年多后奶奶撒手人寰,临终之际把她交给了姑姑。
姑姑是个狠人,有一双铁手,卢婷实在遭不住,在一个漆黑无比的夜晚偷偷离开了。
由于当时跑的不够远,卢婷不久就被找回关进了姑姑家的羊圈。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她在第二次偷跑后,一股脑从云省跑到了陕省,如今已经在雍州火车站待了半年。
卢婷的生存手段是乞讨,去大平台翻垃圾箱,捡旅客从火车上扔下来的饮料瓶。
赵文红、卢婷六人或羞耻,或微笑着说完了各自生如野草般的命运。
江流把赵文红等人的离家缘由、艰难的生存现状当故事听。
颜良从头到尾唉声叹气,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江流无语:“你这么喜欢悲天悯人,高考时咋不奔着公务员去?我记得你爸妈都是有实权在身的吧。”
“我这辈子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进官场。”
江流先是诧异,然后立马醒悟,感叹道:“知子莫若父啊!”
就凭颜良这个圣母心,别说官场混不下去,啥行业他也别想混明白,开影楼,给人拍拍婚纱照反而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