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才是樱会点头同意将那个魁梧的陌生男人领回公寓的原因吧,仅仅只是因为她不想在这个异世界中孤身守岁。

作为她并未说出口的谢礼,那份甜口的巨资香瓜,被一并分给甚尔半牙儿。

点到为止,他们自那个新年后,就回到了素未蒙面时的属于各自的那条单行线上,再没有半点交集。

樱在日渐熟悉这首都的物价与人均占地后,才得知如今的日本社会正处在经济下行的糟糕阶段,而咒术高专能在人潮济济的东京都坐拥瞭望不到尽头的后山与校区,确实足以见得咒术界的金钱流通是非同一般的,因此能在超市中买得起明码标价的非应季水果的她,会被甚尔当街戏谑有钱人一事也无可非议。

踏过堆积着雪的枝桠,樱一边赶路一边发散着心神在胡思乱想,直到落地高专。

还未正式开始授课的学校此时甚是清静,不过就算是教学日,学校里也难有人声鼎沸的过分嘈杂时刻,这里的学生本就稀少,与樱上忍校时一个班级里就有二十多学生的场景截然不同。

夜蛾本就说过咒术师是这个社会中的稀缺资源,就他们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而言,不论是愿意留校做老师的亦或是被招揽入学的,都只是在尽量维持常年趋平的状态。

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在拦截绝大部分信息的同时,又进一步抬高了普通人成为咒术师的门槛。上有层层阻拦,下有道道障碍,这导致仅作为中间渡口的咒术学校也很难釜底抽薪。

樱听着偶尔来校医室串门的纪真老师哀叹做咒术师的都是ざこ(垃圾),那接连不断的话术,活像要将他们口中那森严又老旧的高层骂出个窟窿。

等对方说得口干舌燥坐下灌水,翻着书的樱就耐不住开始捧腹而笑。

纪真郁闷地问她哪里好笑了。

“小樱你不觉得我说的句句在理吗!”

樱摇摇手否认:“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到我师父而已,她现在是我们村子的…领导人,师父刚上任时需要处理很多大家族和高层中存在的隐患,那时的她也像你这样,在我复习功课的时候就站在我旁边发着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