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一揽袍摆,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不过是个检非违使,算哪门子的大人,叫我忠见就是了。”
这名男子便是新近调入检非违厅的小野忠见。
赖久初来检非违厅那日,他作为唯一见过疑似嫌犯的人被传唤前来辨认。在别当大人再三地暗示下仍坚称赖久并非那夜在罗城门所遇见的男子,甚至说出“愿切腹以明志”这样的话来。
素昧平生之人肯为自己如此直言,赖久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做,心里却也承他的情。
赖久在临时拘禁所这几日里,小野忠见一天倒要跑来两三趟,与他谈说解闷。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小野忠见一人乐此不彼地在说,倒也听得出这人生性豪爽,交游广阔,原本就是个喜欢交友的性子,或许也有着未曾明说的用心,但应该不是有恶意之人。
此时见他这般不拘形迹,赖久倒也习惯了,只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道:“在下从不饮酒……”
小野忠见又搔了搔头,“我知道你们武士团规矩多得像牛身上的虱子……但是……不知道居然多到了这个地步呐……”
赖久苦笑道:“真是抱歉……”
“啊,我并没有说你们武士团是牛的意思……”
“……在下明白。”
小野忠见提起带来的陶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笑嘻嘻地看向赖久。“那我可就自己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