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又生气了。
七人这次低着头不出声了,他们跟随将军多年,自然清楚将军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
说来可笑,将军以他的血肉之躯化作城墙保家卫国,而他所拥护的上位者,甚至比敌人更希望他死。
眼见屋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洛煜北适时出声打破僵局。
“是我让洛肆盘问他的。”
苏凌怀不解,但他足够相信洛煜北。
即便洛煜北说要在泥坑里打滚,他都相信洛煜北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时,他的情绪才算是真的平复下来。
“我就说你怎么会被容璟下套,昨晚到今早的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是了,洛煜北身边有摄政王送的死士,昨夜死士没出来阻拦,而是任由容璟把洛煜北带走,就说明,这是洛煜北授意的。
洛煜北点头的动作一顿,忽地想起清晨,那人满身淤青红痕的模样,眨眨眼欲盖弥彰地喝了口茶。
“这些年,明绪帝不停地往我身边安插暗桩,此前我就觉得,比起让暗桩取我性命,他更像是在利用一个个暗桩掩饰什么,直到昨晚看到容璟,我才证实了心中猜想。”
“什么意思?”苏凌怀蹙眉询问。
洛煜北看向窗外,难得放晴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笼罩,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不出意外的话,宫里现在已经知道容璟昏迷的消息了吧。”
苏凌怀:“府里不是有个新来的暗桩吗,是他传递的消息?”
有个暗桩,披着人皮面具混入了府兵中,他们一直知道这事。
只是洛煜北没发话,也就没人动那个暗桩。
洛煜北没有搭话,而是注视着大厅正门的方向。
门外站着的,正是苏凌怀口中所说的,披着人皮面具的新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