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愿扰了百姓们的喜悦之情。而他自己的情,也早就飞到远处。
忽然,一支轻巧的花枝坠在他头顶。倒是不痛,但弄得他有些瘙痒。他伸手将花枝取下,发现这花枝上只有一朵花,开得正艳。他心念一动,下意识的冲着头上望去。
如今正好走在上京城中喜鹤楼旁,喜鹤楼十分高。他抬头望去,竟然有些逆光,叫他不能立刻看清上头的人影。
可也正是在这时,有人从楼上冲他投来目光,像是潮水,也像是花海。
那人一身寻常青衣,在楼上凭栏,一只如玉般的手撑着下颌,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下。好似百无聊赖,好似闲散万分。可在看他的时候,目光中的炽烈几乎化为实质。
乌涂尔仰头,在日光的闪烁处,看到他,顿时愣在原地。
那花枝被他握在掌中,印在他手心。
他头也不回,突然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下马。他听见他的副官对他说:“王爷,出什么事了!”
可他不应,他只想即刻上楼去。
而那个在楼上看他的人,只是冲他笑,没有制止,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喜鹤楼很高,却没有宫中的魁星楼高。乌涂尔也不再是从前的越国王子,他三步化作两步,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一段路仿佛走了很多年。他明明是久经沙场的王爷、将军,却仍旧被这小小的阶梯惹得浑身燥热,滴下汗来。
可他最终还是登上自己想去的地方,看着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他喉头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那人直直冲着自己跑来,然后紧紧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