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荡过后,春涧堂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就连院内马厩里,老马师伯安安静静的,它最近已经不理会大猫的逗弄,甚至大猫送上门给它踹,它都懒得伸蹄子。
往昔的热闹随着夏日渐渐远去,已经过了中秋佳节,依稀记得,老顽童说要吃饺子,严谨当时还回他,说中秋节应该吃月饼。
那日生辰,严谨给老顽童画了一副画,那画就挂在床头,画中人白衣飘飘,神情祥和。
以后师父的音容笑貌,都只能是一把回忆。
严谨的眼眶热热的,险些落泪,身后有了细微动静,于是将眼泪倒回去,然后转身。
顾慕道:“师兄,衡阳山之困已解,落情生出的乱子,我也是时候回去南溟宫清理门户。”
严谨想也不想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顾慕摇了摇头,拒绝道:“师父孝期未过,师兄应该留在春涧堂守孝。”
南溟帝君剩下的的话没说出,不过他想自己师兄应该也知道,他回去以后,必定要面临一场血雨腥风,动荡不安,现在告别,不让师兄跟去南溟,是对严谨好。
顾慕觉得,他带着“绫罗镇的那一吻”,已经足够他回味无穷,无需在有更多。至于启明谷里,希望永远跟师兄在一起的痴心妄想,怕是难以实现。
严谨看着顾慕,眼神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门外湿漉漉的,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湿气未散。这雨将停未停时,曼惜特地跑过来跟严谨说——她当初会布下那个封印法阵,是因为那个封印法阵有羁绊,感情上的羁绊,它可以让原本两个不相熟的人产生感情。
曼惜本打算自己成为顾慕的封印,成全自己的一厢情愿,可不凑巧,这封印的羁绊落到了严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