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没想到他会如此问,实话实说:“师兄,我在启悟堂的饭厅里吃过饭了。”
此言一出,严谨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由自主的往下回落了一点,心底生出了“满腔热血付东流”的不值感。
心道,我好心好意的在这里等你,想着带你回飞阁流丹一起吃中午饭,居然落了个空。严皇子何时受过这种不明不白的委屈,但是这种委屈说出来又好像有些矫情。
于是,严大少爷神色依旧正常的说了一句:“哦,你吃过午膳了啊。”
顾慕很显然没有那么高的情商来顾及严谨的心情,但是又敏锐的察觉有些不对劲:“师兄——我……”
严谨拿过外袍穿好,眉眼低垂着看着顾慕。
“师兄!”顾慕又叫了一句。
严谨:“怎么了!”
“我,我……”
严谨安静的立在原地等着顾慕。
可惜顾慕的“入世”程度远没有达到,如何解决这个“矫情”问题,他抓耳挠腮的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一个词来表达此时的心情,脸色为难了一会,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严谨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给别人搭梯子,照顾别人的情绪,就怕别人下不来台:“顾慕,你昨日还有些药留在飞阁流丹,想必顾雯已经给你煎好。”
顾慕笑了一下,回答“好”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轻松,仿佛解决掉了比“飞升成仙”还要难的问题。
严谨也笑了起来,对寅七招了招手:“过来,我们回飞阁流丹。”
寅七老大不情愿的做起坐骑本职工作,一次性背了二个人回去,这一打岔,让顾慕并未想起去寝庐内室找一找那本“吐纳之法”的泛黄册子。
飞阁流丹内。
傅余齐手握紫檀毛笔,正在发黄的符纸上写写画画,他写的很慢,每一笔都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