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小,程琉青上回来就知道了,这次躺下来才发觉这床也是真狭窄。
程琉青不用偏头就能清晰感受到傅宴存灼热的气息,傅宴存一呼一吸都是程琉青发丝上染上的沉香气味。
闷热的棉被下,傅宴存的手慢慢伸过来,搭在程琉青的手背上,虚虚握住了他的指尖,是温热柔软的触感。
从前为了生死为了欲望奔波,他们之间或浅尝辄止或虚与委蛇,这样平静的夜晚对他和傅宴存来说奢侈又稀有。
他忍不住想,若现在是在岱镇在邑城在淇城,那一切的走向会不会改变,没有人会改头换面也不再关乎生死存亡,就稀里糊涂地走完莫名其妙的一生。
漆黑的夜里,掌心格外炽热,感受到握着的指尖缩了缩。
下一秒程琉青撑着床坐了起来,棉被从他肩头滑落,堆积在腰间。
他似是俯下了身,发丝落到身来,轻轻扫过傅宴存的手臂,有些痒痒的。
“我想看看你背上的伤。”
屋内没有点烛火,傅宴存看不清程琉青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小。
于是傅宴存也坐起身来,他背对着程琉青撩起衣服露出了后背。
这样黑分明看不见什么,程琉青却敏锐地找到了那一道丑陋而恐怖的疤痕,它贯穿了傅宴存的后背,宛如将他劈裂。
后背突然落下来轻柔的触碰,指尖慢慢抚摸过疤痕,不算热的温度让傅宴存忍不住绷紧了身子。
“伤口还会痛吗?”
傅宴存听见程琉青这样问,他认真地思考着,半晌摇了摇头,“不痛,只是有些痒,有时候会忍不住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