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玥出嫁不过一月傅宴存就离开了京城,直到如今也没见过一面。期间他也听曲天纵说过一些,说二人成亲不久曹致甫去了户部当差,虽然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却也很好了。
傅宴存听着傅玥的消息却越觉得亏欠她,他将傅玥一个人扔在京城,让她与那些十几年间从未见过的人组成家庭,也要从此担起许多沉重的担子,一切的这些,都是他给傅玥造成的。
陆子禾出声道:“指挥不必过于愧疚,如今阿玥过得好,况且指挥你如今回了京城,相处的时日多起来,阿玥知道了指挥你的苦楚自然也会体谅的。”
傅宴存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那是傅玥出嫁前送给他的,绣工实在算不上好,跟着傅宴存东奔西跑现在边角已经脱线了。
若是傅玥恨他,他自然会想尽办法来弥补这两年带给她的伤害,可傅宴存突然又想起程琉青,还有自己给他留下的永远不能消失的疤痕。
良久后,陆子禾听见了一声叹息,傅宴存的声音生涩,他说,“明日是琉青的生辰。”
三月初四是程琉青的生辰,他从来没为程琉青庆过生辰。
这句话像是沉寂而雄厚的撞钟声,绵长而空灵的声音让陆子禾的思绪停滞了一瞬,他好像在回忆程琉青的模样。
这两年没有傅宴存没有月喜,一切程琉青存在的痕迹都消失了,或许是京城从来就没有为他保留记忆,所以他也快要忘记那个在小镇开着一间茶楼的老板了。
他渐渐想起程琉青是沉默的,他总是安静地看着他们很少开口说话,他也很少同人起争执,说话总是温柔而有力。陆子禾又想了想,程琉青的眼睛是亮亮的,目光总带着莫名的真挚和诚恳,他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很喜欢喝茶也很喜欢桂花。
剩下的陆子禾再也想不起来了,好在傅宴存的话也没了下文。
傅宴存的神色看不出一丝异常,好像刚才的话只是他的自言自语,他看着陆子禾玩笑似的说道:“你在监卫虽要忌惮池楼却也要努力搏出前途来,眼下你与聂舒都到了要成家的年纪,若不做一番事业出来,怎么好找人家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