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停,他又忍不住道:“我怕我一开口,便要惹你生气,你今夜已经这样难过了。”
方才萧仲文悼念的话,他怕是听了几句入耳里。
萧仲文鼻间浮荡着纸灰的气味,那味道腐败又哀痛,久久不散,他走了几步,突然说道:“你要继续找他,那便找吧,我不会再为此介怀了。”
萧仲文说:“我原是担忧你我二人安危,才着急出城去,既然官府缉拿了我二人这么些日子,也没见有动静,如今六王动乱,朝堂不安,官府和剑盟分不出兵力处理这等小事,你若执意要留下,那就留下吧。”
余穆尧闻言,不禁侧头过去,瞧见他高挺的鼻梁,微抿的柔软的嘴唇,明明生了一副极好相与的长相,一眉一眼偏却写着疏离。
他说:“我不留了,我想和你一块儿走,隔日就动身。”
萧仲文停下脚步,看看他。
“我说我不留了,萧先生。”他重又说了遍,解释道,“我虽仍认定师父还活着,但我不能每每让你置身隐患当中,往日是我冥顽不灵,非要讨个结果,才会害你每日这样担惊受怕。”
“先生深谋远虑,想得事情总要比我多上许多,而我却只任性地只顾自己心意。”他说着,嗓子便粗哑起来,“我明日会在禹城留下信号,待师父抽出身来,他想要寻我们时,自然就会寻到,而我要与你一块出城,我先把你安顿好,再行打听青煞山的情况。”
萧仲文说:“我要走,早便可以走了。”
余穆尧一愣,转瞬结巴道:“是,是先生不忍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