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夜明的神色有了变化。
他淡漠地掀起眼皮,看着左夜亭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第二杯酒,谢兄长四年前的救命之恩,以及——不杀之恩。 ”
才敬出第二杯酒,左夜亭便觉烈酒灼喉,呛得一阵猛咳。他太久没有喝酒了,加之身体不济,更加顶不住酒力。
不明白他这样逞强喝酒是为了什么,左夜明眯起眸子看他。
“第三杯酒,再谢兄长数日前的救命之恩。”
左夜明略感意外:“你怎么知道前几日是我救的你?”
“除了兄长,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且萧择也说过他要拿我要挟你。以及,我被救后,为我治伤的那位大夫,明显是宫里的太医。”
左夜明沉默无言。
一连饮了三杯酒,左夜亭又提起酒壶倒满一杯。
“第四杯酒——”左夜亭顿了顿,“求兄长宽容,准许我带妻儿离开京城。”
左夜明不置可否,眸光转向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守着左夜亭的杳杳,眼底多了几分寻味……妻儿?!这个前朝余孽勉强可以算是左夜亭的妻,虽然没成亲,但毕竟上过床,那他所谓的儿呢?
想必是别人从路边捡了个娃娃让他当上这个便宜爹,没什么好羡慕的。
左夜明话中带了点酸:“你倒是圆满,坐了四年牢,刚一出笼,妻儿都有了。”
左夜亭:“……”
左夜明话锋陡转:“可是,我为什么要成全你?就凭你这几杯酒吗?”
身旁的秦羽插话进来,对左夜亭施压道:“王爷,求人不是这个求法,光喝酒没用,你得拿出诚意来。”
不显痕迹地瞪了秦羽一眼,左夜明示意他噤声。可秦羽的话已经说了出来,厅内的气氛也由此变得不太对劲。
杳杳起身怒道:“你们来这里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