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地舔舔唇,却令萧祈安险些沦陷,整个人俯身下去吻上了絮絮叨叨的樱唇,腰间感受到被她纤细的长腿缠绕。
“你……”他双手抵在床榻上,强行起身,看着脸色潮红,双眼迷离的她,艰涩问道:“我是谁?”
陆南星抬起头再次吻住了他,将‘傻瓜’两个字揉进了深深的吻里。
仲夏夜的瓢泼大雨总是在令人猝不及防间,裹夹着轰轰烈烈的电闪雷鸣席卷而来。
院子里的西府海棠在狂风骤雨中,被迫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纤细的腰身险些被折断。
陆南星时而感觉自己被扔进了蒸笼里,汗流浃背。时而又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烤,浑身灼热不堪,仿佛五脏六腑立刻化为齑粉后,就能飞升成仙。
翌日清晨,萧祈安醒来时,见怀里的人儿穿着新换的中衣,安安稳稳地靠在他的胸前阖目而眠,睡着的样子像只慵懒的狸奴。
“她终于不再躲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欢喜之下,他不由得吻上她光滑饱满的额头。随着怀中人儿微微一颤,却并未睁眼,他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头,毫不留情拆穿了她,“装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南星调整了最舒服的姿势,将自己更加深地埋进他的怀抱,吧嗒吧嗒嘴,“又累又困,还想再睡。”
萧祈安长臂环住她,想起昨夜她那般主动,野得很,不由得嘴角微牵,“好好好,睡上两天两夜都随着你。”
陆南星推了推他,口齿不清地说:“你快回宫罢,不然在这里动手动脚,我也睡不安生。”随意的口气,好似又回到了二人刚决定联手的那段时日。
萧祈安见她如此这般越发安心,想着登基大典在即,重臣的任命,接待藩国前来恭贺的使者,以及减免三载赋税的最终敲定,他都不能缺席,便拍了拍她的背,将锦被盖好,“按时按顿的吃饭,少饮酒,晚间我再来陪你。”
见她缓缓睁开眼睛,头一回毫不遮掩地表现出不舍的目光,心下一软,摸了摸她的脸颊,犹如夫妻家常说闲话那般,边穿衣边笑道:“我早就觉得此处有些逼仄,知晓你不愿住进宫里,便着人将城外皇庄收拾出来。我一直没功夫去瞧瞧,不若你今日得空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让他们照着你的想法去改?”
夏日的晨阳已然带着灼热的光芒,无孔不入地钻进了窗棱,映照在男人强健的背脊上,犹如整个人镀了一层光华。
陆南星的眸中涌上一层柔光,柔声说好。见他的头发已长至过肩了,平日里忙到脚不沾地无暇顾及,就那般随意地束在脑后。她掀开被子下地,将穿好中衣的男人按坐在妆奁前,“我试试给你梳个发髻。”手上拿起了梳子,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萧祈安心花怒放之下,怕是她说什么都会满心欢喜的说好,身体更是配合地坐的笔直。他从未同意他人触碰自己的头发,只是她不一样。
陆南星专注地将他耳后的碎发,编成细发辫,再将诸多发辫归拢与整发一同束在发顶,这才发觉他没有发簪。揪着他的头发,从镜中看着他,“把首饰盒子打开,你挑一个簪子。”
萧祈安也从镜子里看着她,一副你是认真的么的表情,“你的首饰盒里,如何有我能佩戴的?”
“你看看嘛,不然我费这么大功夫,岂不是白费了。”陆南星下巴抬了抬,“我平日里男装示人比较多,有很多古朴的簪子。”
头发在人家手里握着,萧祈安只得长臂一伸,打开了首饰盒子。结果出乎他的意料,盒子里的首饰的确不多,且以各式各样的簪子居多。他拿起一根檀木雕刻花纹的簪子,递给她,“这个你看如何?”
陆南星接过,插在他的发髻里。满意地看着搭配古朴簪子之下清隽的面容,温和的眸子和微笑的薄唇,使得他整个人散发着从未见过的沉稳内敛之气。
“好看。”
萧祈安见镜子里的女人露出欣赏的笑颜,不由得牵起搭在他肩上的柔荑,转过身仰视她,“日日为我梳头,可好?”
陆南星垂眸看向他,“宫里其实有很多梳头手艺很高的内侍,他们都比我手法高超,会的花样也很多。”
萧祈安不满意她的回答,起身朝着她的脸颊轻吻了下,“可我只想让你给我……”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正堂的门“噗通”一声好似被人大力推开,瞬间倒地三个人。
贺云揉着摔疼的屁股,嘿嘿笑着,“是我将大哥的衣袍拿来,不小心崴脚就冲进来了。”无奈地偷眼看了眼阿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