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巳想起和面前这个人相遇的那天。

凌巳在治疗结束后回到病房，发现里面站满了人，而人群中央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正在看一本黑皮手册，那是凌巳的日记本。

凌巳不悦地说道：“那是我的。”

男人没有理会凌巳，旁若无人地一页页翻阅着，凌巳踏出了一步，却被人拦了下来。

等男人将手册里书写的文字都审阅完，他才抬起了头，“这些东西都是你写的？”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起凌巳，大概是没看出什么特别，就意兴阑珊地又看向了手中的手册。

凌巳抿了抿嘴，“那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擅自动别人的东西。”

男人哂笑一声，笑嘻嘻地回道：“你以为你现在有这个权利？”他站起身，走向凌巳，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窗外泄进屋子里的光，“你只是个活在幻想里的神经病。”

他举起手上的手册，在凌巳的脸上拍了拍，凌巳狠狠拍开了他的手。

他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神经病就应该待在这里等死。”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还带走了凌巳的日记本，但凌巳只能眼睁睁地在门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凌巳焦急地按下呼叫铃，接应的人是赵护士，但今天的她说话吞吞吐吐，声音里还透着歉意，最后也并未回答凌巳关于那个男人的提问。

凌巳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他回忆起今天卢医生的某些问题，明白了什么。

他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按照以往的情况，凌巳的病房今天不会再有人进来，但这一天例外已经够多，再多一次，似乎也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