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升冷眼扫过去,对江瑞拱拱手这才一挥手让自己手下的府兵都提了,此时那同知也是大气都不敢出,跟在薛升身边亦步亦趋的拱手退出了县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一直到上了马车,同知才低声问道,“大人,此事……”
他心中很是疑惑不解,若江瑞并非事先就知道他们的打算,如何能在这紧要关头拿出那份公文来?更为奇怪的是,既然江瑞要保苏明远,又为何公文上写的是要罢官?
苏明远连江城县令都做不了了,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他有些看不懂江瑞此番特意亮明身份,拿出乌金令牌来的意思了。只是为了将苏明远罢官,岂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罢官这种事,值得江瑞亮明身份吗?这身份隐藏多年,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江城县令给漏了?
薛升沉吟片刻,才沉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江瑞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不过,我们小心为上才是正理。这苏明远贪墨一案,恐怕不好办了…”
“那要是上面问起来,该怎么办?”同知一筹莫展,他跟薛升是一条船上的了,就算此时要拆伙那也是为时已晚,如今之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暂且观望几日再说吧!”薛升心不在焉的答道,心里在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江瑞就是巡察使之一,那另一位会是谁呢?放眼京中能说的上姓名的官家子弟,常年不在京中的倒是有好几位。但是其余几位除了是病秧子,再就是派系敏感,圣上是不可能封那几位的!
还有这江瑞,竟然是巡察使的身份,那这些年,江瑞搜罗了多少情报给圣上?自己是左相那一脉的暗线这件事,江瑞又知不知道?还有上面那位,这次支持自己踢掉苏明远,这背后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事?
薛升绞尽脑汁,越想越觉得眼前就是一团迷雾,怎么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