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反问黎哩:“医院是不是很不好玩?”
黎哩从小就不喜欢医院,她在黎骆言的注视下点点头,“嗯。”
这里的消毒气味很重,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是忙碌的,蓝色病号服的人群是痛苦的。
这是个高大神圣的地方,黎哩从小见到这些,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景芸芸的身影,她总是忙碌的,不过是捕捉到白大褂的一片衣角。
她的内心深处总是孤独的,没人在意的。
黎哩可以感受到来自爸爸妈妈汹涌的爱,但那种爱好似被束缚着的枷锁,也像折翼的天使一样畸形,非常的沉重。
像沉甸甸的巨石,总叫人喘不过气。
“那先回家吧,奶奶这边有我和你姐姐在。”黎骆言的脸上都是疲态,黎哩抬头,甚至看到他鬓角两边的白发,他眼底露出揶揄的笑:“昨晚赶飞机累坏了吧,先回去好好休息。”
开水接满,黎骆言按停热水按钮,也许看出黎哩眼底的迟疑,他失笑:“等会儿你姑姑和姑父他们也要来,你跟冰冰在这里帮不到什么。”
“而且,冰冰好像和同学约好要出去玩。”
黎骆言拎起来装满内容量的热水壶,两个小孩长时间留在这儿缺失帮不到什么,白白占据病房本就不大的空间,男人重复了一遍他的态度,“午饭找朋友去外面吃吧,或者回家点外卖。”
有黎骆言的再三劝阻,黎哩总算迈过心底那条线离开。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了,站台上是淅淅沥沥的,被迸溅而出的水。雨帘好像瀑布,急急地落下,拍打着整个城市,即使撑着雨伞也难逃大难。
住院部大楼底下拥堵着好多被雨水困住的人,黎哩拎着手中的雨伞视线怔怔地盯着落地窗看向外面的雨,脑子里思索着到底要不要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