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这个消息传出去的时候,整个南衣城瞬间就乱了套。
不少人匆匆的清点着行李,准备向北而去。
偏偏丛刃还没法辟谣。
毕竟一露头,世人一看,好家伙,原来不是头被打坏了,是直接被人一剑扎了个串糖葫芦。
当然,更多的人没有离开的原因,也不是说没有相信这个消息。
而是故事里和丛刃打起来的是神河。
神河就在北面,往北走不照样出事?
于是直接原地开摆。
好在很快,陈枸杞的剑便从墓山下来了。
直接将那两个造谣生事的家伙逮去了墓山上,顺便辟谣了一下——说是丛刃压根就没回来。
小少年胡芦与大少年南岛二人坐在墓山上,面面相觑。
“我说怎么走着走着就到处听见有人说师父死了呢,原来你干的?”胡芦瞪着南岛说道。
南岛自然不服气,说道:“不是你说你师父被人打坏了脑袋了吗?”
“我也没说是神河干的啊!”
“那是谁干的?”
“是......不对,没有人干这件事!”胡芦反应了过来,而后解释道,“我当时分明说的是猜测。”
“我也是猜测啊,怎么和尚猜得,我猜不得?”
胡芦听着这话就觉得味不对,摸了摸脑壳,分明已经长出了不少的头发来了。
陈怀风在那里揉着眉心,很是头疼的看着这两人。
“你俩给我好好的坐好,闭嘴。”陈怀风没好气的说道,抱着剑转过身去,面对着同归碑坐了下来。
“分明鼠鼠也传了谣言。”南岛坐在一块墓碑前小声的说道。
陈怀风当然知道鼠鼠也传了谣言。
不过毕竟鼠鼠是漂在河上的小妖,而且陈怀风确实不太好意思再见鼠鼠,于是干脆就只逮了这两人。
二人在墓碑边坐着,慢慢的倒也安静了下来,各自抱着剑,进入了修行状态。
陈怀风许久没有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见这一幕,倒也有些欣慰。
转而便反应过来,我欣慰啥,我又不是丛刃。
丛刃这老小子说走就走,把一堆屁事都丢给了他们这些剑宗师兄们了。
陈怀风想着便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坐在池边亭子下,一杯枸杞茶,一把牌局。
舒舒服服的一日就过去了。
可惜可惜。
......
张小鱼在城头之上也听见了那个消息。
但是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根本不会信这种东西。
原因很简单。
张小鱼觉得,我才二十五岁,都还没有走到我的时代,师父和神河怎么可能打起来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师兄弟二人,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但是总体而言,关系也算不上差,看人间的大方向也是一致的,自然不存在打起来的理由。
所以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张小鱼只是笑了笑,便没有再往心里去。
城外的剑修已经全部撤回了南衣城内,同时一把火将南衣城周边的山都烧了。
虽然春日之山烧不起来什么,再加上三月雨水过分的多,只是烧了没多久火势便小了起来。
但是依旧将那些黄粱之人在城外拦了许久——也有可能他们目前确实没有向前的意思。
“你觉得他们在等什么?”梅曲明蹲在一旁抠着牙齿,看着张小鱼说道。
张小鱼看着大泽说道:“大概在等后方的故事结束吧。”
梅曲明同样看向那边,师兄们依旧没有回来。
要说不担心,自然是假的。
虽然剑宗弟子人多势众。
但是说到底,不过都是些小道境的剑修而已。
所以也许正在不断的逃窜之中。
但究竟如何,张小鱼他们并不知晓,毕竟深入大泽之中,自然一切不可见了。
“话说师父的剑似乎不在南衣城了。”曲莎明将目光从城内收回来,看向众人缓缓说道。
“应该是被他自己带走了。”张小鱼如是说道。“看来这些事师父确实不太想管。”
张小鱼说着,却是笑了起来,说道:“毕竟你想想,你在那里睡觉的时候,你的弟子们成天打牌鬼喊鬼叫,你肯定也得想个办法敲打敲打他们。”
“有道理。”梅曲明说道。
有道理当然有道理,但是愁眉苦脸也是真的。
南德曲年纪最大,也最沉稳,没有再去和张小鱼他们闲聊,在一旁闭目静坐,一身剑意浮浮沉沉。
张小鱼他们闲谈了一阵,大概是受到了南德曲的影响,也没有再说什么,都是沉寂了下来。
......
大泽深处。
青山之中的某处山道之上,有三个剑宗弟子背着剑正在警惕的行着路。
他们虽然已经猜到了那些巫痕落点便在群山之上的云雾之中,然而一时之间却也是难以直接将他们一一找出来。
毕竟在这片大泽之中,不止存在着公子无悲这一个灵巫。
先前他们便已经遇见过一个应当是来自南楚的灵巫。
三人用了好一阵,才逃离了那里。却也使得他们暂时失去了别的师兄弟的消息。
山间有清溪正在汩汩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