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喜。
于是南岛觉得手中的剑有点握不住了。
花无喜神色很是平静,在那些平静的眸光下,又似乎还有些得意,看了一眼湖边练着剑的南岛,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身旁的秋溪儿,缓缓说道:“希望先生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秋溪儿看着湖水,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
花无喜招摇地从南岛身旁走了过去。
南岛看着花无喜的背影离去,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溪儿依旧站在湖边,南岛走了过去,紧张地看了她许久,发现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秋溪儿平静地说道:“无事。”
南岛沉默少许,执剑立于伞下,轻声说道:“我希望先生能够告诉我。”
秋溪儿转头看着南岛,看了许久,转过头去。
“告诉你又能如何?”
南岛认真地说道:“如果先生受了委屈,我自然便要为先生出气。”
秋溪儿哑然失笑。
“你见山几日了?”
南岛沉默少许,说道:“四日。”
“入道见山第四日,便要替小道境的人出气?”
“先生也说过,日后我的道理是人间最大的道理。”南岛看着秋溪儿的侧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道理总要从小开始讲起。”
秋溪儿平静地看着湖面,不知在想着什么东西,过了许久,声音清冷地说道:“有心思想着这些事,不如多练一会剑。”
南岛低头看着手中的桃花剑。
“但是我学剑,是为了先生而学的。”
秋溪儿看着面前的少年沉默少许,轻声说道:“纵使你想要帮我讲道理,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说着却是冷笑一声,看着花无喜离去的方向,淡淡地说道:“巫鬼神教都衰落了几千年了,更何况一个突然崛起的北巫道而已。”
南岛站在伞下,却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面前女子言语中的那种骄傲与不屑。
秋溪儿转身走回廊下,在廊椅上坐下,看了一眼平湖,翻开了手中的书。
“大概世人快忘了,为何磨剑崖是人间剑道魁首了。”
秋溪儿的声音很平静。
落到湖中却很冷。
南岛站在湖边,只觉得剑意满人间了,他回头看向回廊中安静地坐着的女子,缓缓说道:“先生无事便好。”
秋溪儿什么也没有再说,好像沉浸入书中的世界了。
南岛在一旁看了许久,而后走回了玉兰花林间道上。
剑镡端正地平放在眼前,这柄剑依旧丑陋,但是已经刺穿了很多的花了。
南岛闭上眼,听着林间的细微风声。
而后蓦地睁开眼,提步向前,一剑刺出。
剑刃上只穿了一朵花。
但是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白玉兰的花瓣伤口上,有一丝淡黄色。
如果颜色再深点。
便是焦黑。
这一剑。
很快。
所以剑体温度很高。
南岛甩去了花,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剑。
快要烧起来了。
不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