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回到房里,关上门,瘫坐下来不住地咳嗽着。
先前被一刀劈了出去,撞在了酒肆旁的石阶上,南岛都是一路忍着疼痛在跑,到了此时,回到了房间里,才觉得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瘫坐了好一会,南岛才端正地盘腿坐了起来。
神海内的天地元气依旧充沛,此时却也是正在不断地穿梭在身体之中,修复着那些受伤的骨肉。
没身不殆。
南岛突然想起了那日名叫桃花的男子说的那段话。
应该便是青牛五千言中的道文。
内视神海,那本青牛五千言安静地悬在那里,那些修复肌体的元气,正是被它驱使而去。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南岛沉默了许久,吐纳着天地元气,开始修行。
一直过了许久,南岛才重新睁开眼。
脱下衣裳,抬手摸着后背,那里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
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痊愈。
但是南岛的心情却是很沉重。
河宗。
南岛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
天狱的人说他们很疯狂。
为什么疯狂?
又为什么会反复地袭击自己?
南岛陷入沉思,却始终无法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一直到深夜,南岛才坐到了床上,举着伞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院子里正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南岛照旧拿起了扫帚,打算出门打扫一下卫生,然而走出门,便发现张小鱼坐在门口。
看见南岛开门走出来,张小鱼很是愧疚地说道:“师弟,我昨晚没有追到那个人。”
南岛愣了一愣,看着张小鱼说道:“昨晚师兄也在?”
张小鱼点点头,叹息着说道:“昨晚我便在附近打牌,听到响声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开始逃走了,我见师弟你和那个天狱的人说话,便去追人去了,可惜没追到,他跑到河中便消失了。”
南岛看着张小鱼,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兄。”
张小鱼站在檐下摇着头。
南岛握着扫帚说道:“师兄知道河宗吗?”
张小鱼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不远处,说道:“知道,莫非那人是河宗的?”
南岛点点头,说道:“昨晚那个天狱的人告诉我的,说来也是奇怪,我自幼待在南柯镇上,从未外出与人结过仇,一来南衣城,便被他追杀了两次,也不知道为何。”
张小鱼看着雨中墙头,那里有棵青草正在不停地摆动着,看了少许,张小鱼说道:“是啊,真是奇怪啊。”
“师兄是剑宗弟子,应该知道河宗是什么地方吧。”
南岛看着张小鱼问道。
张小鱼平静地说道:“知道,河宗属于山河观,我也一向看他们不爽。”
“师兄和河宗的人结过仇?”
张小鱼沉默了少许,说道:“可以这么说。”
“那师兄可要小心了,昨晚天狱的人和我说,河宗的人向来很疯狂。”
张小鱼转头看着南岛,而后笑了笑,说道:“没事,他们不敢动我,倒是师弟要小心些。”
南岛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毕竟你是人间剑宗的弟子。”
张小鱼向着雨中走去,想了想,又回头看着南岛。
“不要和天狱的人接触太多。”
“为什么?”
张小鱼转回头去,缓缓说道:“他们不比河宗好多少。”
南岛在后面点头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