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用同样带着口音的川地话回答,“我晓得,我也没有耍朋友嘛。”
川音起伏似歌的语调从她口里说出,以她独特的空灵轻飘的嗓音演绎,不泼辣,不豪爽,反而有一种介入江南和北方之间特别的柔媚与俏皮。
“那个教师证考了没有,还有英语八级的证?”妈妈的操心总是多而重复,却又缺乏知识做支撑。
酒妩解释:“是大学英语四六级,我都考了,也通过了。”
孟园:“你陈阿姨说你书纯姐姐考了八级呢?”
“她是英语专业,跟我们新媒体不一样。”酒妩平声解释。
孟园:“教师证呢,考了吗?”
酒妩:“教师证,还没有。”
我不想当老师。
后面这句话,酒妩没说,她一说,妈妈又要训她一顿。
在母亲的世界里,老师和医生就是世界上最舒服最赚钱的职业,酒妩却有自己想做的事。
可她不能挑明,因为传统保守的母亲不会同意她此刻最想做的职业,所以,她只能一直隐瞒,拖延,含糊其辞。
“你陈阿姨跟我说,一年可以考两次,你下学期就大三了,之前的两年叫你考,你都没有听啊?”
酒妩:“我下学期考吧,这两年有别的专业考试。”
孟园:“放假回不回家?你如果要回家,我开车过去接你。”
酒妩的家不在北城在川市,自从她上了大学后,学校里开放式管理,妈妈一直对她放心不下,经常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查岗。
酒妩刚上大一那一阵,她妈每个学期要到学校里来看她三四回,要不是她阻拦,孟园还要去见她的辅导员和寝室的看守阿姨,细问她的学习状况,上课状态,住宿情况,和室友相处如何等等。
妈妈的关注对她而言太沉重了,也许是高中的那些事让孟园有了阴影,所以她总是想把酒妩紧紧地看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