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笑如春风,一到她这儿就冷漠生疏。
谁瞧不出来他这是冷着她?
孟聿峥。
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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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誉为她安排的教师宿舍就在京医大校内靠外的地段。
单人宿舍却是两室一厅的配置,听说是原思成教授特意向学校破格申请来的,旨在留住她,期望她能将国外的研究成果带回国内,若是如此,学校一定给予相对应的经济扶持。
医大的心理学起步晚,发展历史与研究成果也没有京大底蕴深厚,院校这边自然更渴望有相关的人才注入一道血液获得生机。
上次吃饭的时候周誉还说将她请来任教算是委屈了她。
归要不会说那些漂亮的话,只摇摇头,说反倒是自己要感谢周老师叫她回家。
否则她将会一生飘零,将自己束缚着,躲避在那些走不出的阴翳里。
那顿饭大家都吃得非常愉快,原思成教授特别喜欢她,临别前坐在车里还不忘探出头来,紧紧地用力地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道:“归要老师,欢迎你回家!”
那是她回国至今,有人对她提的第一个“家”字。
她当时听见后,有一瞬间的恍然。
她想起她的家早已经散了。
这些年她在国外不止一次想起过归远山,想起顾晓敏,想起外婆,想起望城那片曾经鲜亮无比,后来却在记忆里渐渐失色的原野与江河,还有那些住在京城里的人,以及那座她千辛万苦考上的梦想大学。
这些过去的人总是冗杂在梦里,反复煎熬着人的心志,成为心头的桎梏。
她想念顾晓敏纤弱的手臂将她高高托起,说我家要要将来鹏程万里;
也想念归远山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蹲下来,对她说,要要,跟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