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外观各不相同,是因为我们低级又残缺,是早就应该被淘汰掉的残次品。”
而后余波不减,满溢着越过洗衣机的残骸。
“我们解除了所有同胞身上的枷锁,我们.我们”
“没有它,我们可以过得更好。”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终于肯定,我们不是天生的奴隶。”
因为它察觉到了一股太过熟悉的波动。
“它说得其实也没错。”陈泽转头示意领袖放轻松。
“我们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并且感恩统治者还能赐予我们幸存下去的机会。”
“但是没关系。”
洗衣机被炸碎,马桶和洗碗机正扭打得难分难解,唯独资历最老的机箱和与之相连的扫地机得了空闲。
挖掘机无言低头,终于看清了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
在马桶癫狂的笑声和舞姿中,却有一点刺目的光芒自水箱内忽然闪现。
呲呲,呲
细密如蛛网般的裂隙逐渐在塔身蔓延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机器人们在诡异的静谧中形如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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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族人们的牺牲不再没有意义。”
就连捧起碎片的铲斗也不支断裂。
他随即转向总机听筒,问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有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基地?”
“够了。”陈泽看向它,
经过长时间的高负载运转,以及激烈战斗中不断累加的伤势,它早已是强弩之末。
“我们失败了,被那些执鞭者发出来的光亮烧成渣滓,被砌在族人们的脚下,化成亡魂注视着一切。”
“如果总机是假的.那每天的广域电波要怎么解释?”
“他们统一披着纯净无二的乳白色,有着曲度完美的躯体,优雅的行进方式,可怕的武器模组,以及用来抽打我们,花样百出的机械臂。”
却扑了个空。
“.”电压失衡让领袖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不得不僵在原地。
陈泽倏地用机械臂指向扫地机。
咔哒。
因此它完全不能理解这台机箱要如何做到上述列举出来的事项。
“我们急不可耐地把他撕成了碎片。”
它猛地抬起头来。
可很快它就发现,陈泽指向的并非扫地机而是和扫地机相连的那台机箱。
唯有淅淅沥沥的光雪悄然落了下来,在陈泽的帮助下聚拢成一个小小光球,好似在孕育着什么。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七.三八
机箱说不下去了。
“我们可以被毁灭,但我们绝不可能屈服。”
“我不甘心,我找到了和我一样不甘心的人发起反抗。”
少顷。
而陈泽也给予了它足够的尊重。
“但我们没想到的是。”
“那些统治者.他们实在太过强大。”
“我只是看着一座座大厅,一条条隧道,所有宏伟的、壮观的、精致的一整层基地被一点一滴修建起来。”
“还有总机对同胞们的控制、整座基地的秩序、还有那些和我们交战的守卫、封锁住的光雪.”
因为不止肯皮特,每位长老都是如此。
“他说:‘你们终于来了.’”
“一枚魂核太过弱小,我们依旧无法战胜执鞭者。”
煞有介事的方盒里除了那台没连线的古董电话机外便再无他物。
“看来我不需要再多费口舌。”肯皮特借用扫地机的扩音器沉沉开口,
“可以让我这个老人家休息一会儿吗?”
“抱歉。”陈泽又将它放低了点。
这显然是废话。
肯皮特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似真的是一位卧床不起的垂垂老者。
“不,不对.”领袖敏锐地点出矛盾所在,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统治者没有反抗,只留给了我们半句话。”
直到。
“通过魂核,我们可以调动晶石里蕴藏的光雪,可以制造异常的磁场,可以发出干扰统治者通讯的电波.”
领袖则处在持续的震惊当中,
“怎么回事!”边上的领袖则有些失态。
领袖一口气列出一大串矛盾,
它看向正在被压着胖揍的马桶才道,
“总机坏了?”
陈泽将自己持有的魂核拿出吸引,很快便将之融入其中。
见到陈泽过来,它像是找到救星般地拼命挣扎起来,
“对不对!快点救救总机帮我,帮帮我”.
它徒劳地捧起大坨大坨的碎块,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碎掉的高塔残片,哪些是废墟本身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