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声不吭地倒飞出去,狠狠贯至身后土墙,再跟块烂墙渣一样砸在地上。
鸦雀无声。
“别把人引过来了!”只有仍藏身沟渠底下的朱连魁支起上半身,一边惊慌四顾,一边要将陈泽扯回去。
“狱卒没空理我们。”陈泽脑后长眼似的一抬脚躲开朱连魁的手,
“放心,早就走远了。”
“你是谁!”有反应过来的囚犯开始尖叫。
无奈,陈泽只能提着那把剔骨尖刀一个个安抚过去。
噗呲呲.
仅是几个眨眼的工夫,牢房内便尸横遍地,鲜血溢满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片刻后,便逐渐稀薄起来,就要化作幻景溃散。
“你在做什么!”朱连魁终于是跳了出来。
嘶啦——
陈泽从衣角扯下一块布料来包住刀柄,
“只要一个都不剩。”
他迈步走向锈烂了的监牢大门,
“不就能找到那个藏起来的人?”
狱卒没空,朱连魁老迈无力,陈泽却是一身力气没处使。
从原先牢房扯断铁门出来以后,他便就近一间间牢房开始了“扫荡”。
姓朱的老头儿怕陈泽这么肆意妄为会引来狱卒,愣是又躲回了沟渠里。
这倒正好随了陈泽的意,提着把干了湿,湿了干的尖刀一路杀杀杀。
当!
又一扇铁门被一脚踹倒,沉沉砸在门后的草铺上。
离得近的几人被压个正着,才开始挣扎惨嚎,陈泽便纵身一跃,踩在铁门上使劲蹦跶两下,脚下便渐渐没了动静。
其余囚犯一看来者不善,纷纷乱作一团,有的趁乱想逃被陈泽守在门口踹回去;有的上来拼命,一个照面便被一刀搠死;更多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跟引颈受戮没有区别。
小主,
直到。
“别杀我!”面前一老头转过身来求饶,竟是不知何时混进来的朱连魁。
“咦?”陈泽随手拧断怀里的脖颈,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你认识我?”对方瞪大双眼。
陈泽皱起了眉头。
一番交谈,这人也自称朱连魁,所言过往经历和先前那“朱连魁一号”一般无二——为方便起见,陈泽给他们都起了代号。
朱连魁二号如是说道,
“这座监牢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只有抓到那个躲在阴沟里的家伙才行!”
“他才是真正的囚犯!”
“跟我一起进来的诺兰就是去追他.才一去不回的!”
陈泽点点头:“我就知道那个人有问题。”
且不说朱连魁一号两手空空,家徒四壁,最多有把刀是怎么挖出这般迷宫一样的沟渠。
就说先前跟着狱卒认脸时的一个星期,朱连魁一号都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永远一副走两步就喘的虚弱模样,却也仅止于此,一边喊着老胳膊老腿一边在沟渠里埋头赶路半天都不带歇的。
“他就是个冒牌货!”朱连魁二号一听陈泽也认同,脸上露出喜色,
“有你正好,只要我们合作,然后把他.”
话说一半,朱连魁二号顿然住嘴,呆滞地低下头,盯着没入自己胸膛的刀柄。
“为,为什么.”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早就想试试了。”陈泽毫不在意地将刀抽出。
噗——
血柱急不可耐地喷涌出来。
而朱连魁二号已然说不出话,捂着胸口倒地不起,很快连心口都捂不住,被浸透的手掌无力滑落。
陈泽的想法很简单。
谁才是真正的囚犯?
既然你们都说杀了对方就能打破监牢,那我干脆先从离得近的试试。
少顷,地上还未凉透的尸体便逐渐透明,好似云雾般边缘模糊,进而就要整个消散。
滋滋—
陈泽伸出的指尖上噼里作响,一丝微弱却又分明磅礴的气息从中溢出。
经过一周的适应,他现在已能稍稍唤起“玄”之法则,当即就要将这点异象稳住。
可结果却大出所料。
面前的尸体没有化作幻影消散,但也没有保留下来。
而是融化成一滩充满杂质的半透明粘稠液体,再迅速渗入地面,不留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