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娜心道我该怎么回答才好?
“呵呵呵”孔飞鸿干哑地笑了起来,声音好似几天几夜没喝水一般糙砺,
“别怕,这又不是在拍聊斋。”
刘娜心道您老还是别笑了,越笑我越怕。
而孔飞鸿果真不笑了,转而道,
“你知道PTSD吗?”
“创伤后应激障碍?”刘娜反应了一会儿才答道。
“不错。”孔飞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人在受到刺激以后,大脑会产生种种后遗症。”
“其中一种,就是保护性失忆,会让当事人遗忘掉某些事情。”
“您是说”刘娜小心翼翼道。
“我想起了以前遗忘过的记忆。”孔飞鸿一本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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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记忆?”
“我遇到过仙人。”
雾气好似活过来一样将孔飞鸿淹没,刘娜眨了眨眼睛,迷离中看着自己老师的面孔好似万花筒一样变幻不定。
“你们年轻人都管这个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小镇做题家。”
“我年轻时候就是个小镇做题家,还是我们县城的状元!”
“但是那时候报大学填志愿,我就找啊,居然没有一个修道专业?”
“没办法,我只能曲线那啥,就去学了个哲学。”
“到后来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没法理解我为什么,为什么对修道这么痴迷。”
“为什么?”
“因为我小时候在山里遇到过仙人!”
“就在这里,在终南山,和我老爸一起见到的!”
听到这里,一直在默默跟随的刘娜忍不住道,
“可您不是说您父亲早就去世.”
话没说完,孔飞鸿就忽的顿住脚步大喊一声,
“别动!”
刘娜默念我是木头人,顺着孔飞鸿的手指一看,原来是条慢吞吞的肥宅蛇。
送瘟神似的送走了大肥蛇。
两人继续赶路。
周遭雾气在浓到极致后转而变得均匀起来,让刘娜感觉自己二人就像被陷在一块里,每一步都好似踩着棉絮。
而面前,被教授手中光束刺穿的前路如喇叭一样外扩,到一定距离外又融入茫茫灰雾之中。
这让刘娜心底生出一种奇特的观感。
好似不是两人走在路上,而是道路随着两人的移动而开辟。
脸上倏的泛起凉意。
刘娜抬手抹去面侧的一点湿润,随即又有更多雨点打下来。
“下雨了。”前头光路一顿,止住开拓的势头,孔飞鸿伸出手掌感受雨势。
细雨飘飖。
牛毛似的雨丝好似流苏耳饰般拂过脸颊,刘娜不禁将衣帽翻过来扣上。
可眨眼间,这雨势便如爆了闸的水管般剧增。
噔噔噔噔噔噔
雨珠砸在帽沿,敲得刘娜有些晕眩。
可随即。
“快走!”孔飞鸿猛地伸手拉住刘娜,语气里满是慌乱,
“快跟我跑!”
骤然炽盛大亮的红光差点让刘娜晃了眼,来不及细想,便被孔飞鸿拽得差点摔了个趔趄。
“啊——教授!”刘娜刚要抱怨,却猛地失了声。
只见两人周围,竟是密密麻麻亮起成片成片的红光,细看之下才瞧出,竟是无数双通红瞪圆的眼睛!
我嘞个天老爷!
这是闯了兔子窝吗?
不对,兔子窝也没有那么多兔子吧!
兔子海?!
此时,天边已然乌云群集,抬眼便是昏天黑地。
刘娜慌张又狼狈地跟上孔教授撒丫子奔进照不透驱不散的迷雾之中。
俄而,暴雨如注。
“我叫刘娜。”
“当你看见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是.大学的.”
(省略个人身份信息)
“山里忽然起了大雾,有好多.好多兔子。”
“我跟着孔教授一路跑,雾越来越浓,天上突然下雨。”
短暂停顿过后。